琨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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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中心/hp二战AU】钢铁之心(4)

#我终于回来了……三次太忙了,最近才刚刚有时间更文orz

#前情提要:ss把身陷囹吾的莉莉捞了出来,安置在自己家里。so本章主要以重获“自由”的莉莉为主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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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为例行开场白:

#以斯内普的经历为主线的亲世代故事,无伏,某种意义上是一个莉莉存活的if

#二战谍战AU,背景为20世纪20~30年代的伦敦和20世纪40年代的柏林,有部分历史人物客串

#我没有试图解构历史侮辱先烈宣扬侵略或者给极端民族主义者洗白,我三观正常史观正确热爱祖国热爱党充分了解中国近现代史并且正在认真学习党的纲领,我写纳/粹是为了让大家更了解这是什么东西从而远离它,请不要再屏我了谢谢



二、灰衣主教(1)


莉莉第一次见到西弗勒斯的时候才刚刚搬到伦敦不久,但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由于工作的原因,莉莉的父亲伊万斯先生在早年间游历过很多国家;莉莉自懂事时开始就不时跟随父亲周游列国,直到她九岁那年,伊万斯先生终于决定定居英国,于是,伊万斯一家便跨越海峡从维也纳来到伦敦。

刚刚抵达伦敦后,莉莉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但很快就因语言不通而碰了壁。她甚至无法和城市里的人日常交流,身处在一座熙熙攘攘的大都市中,莉莉却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一片无人的旷野,除了忙碌的父母和喋喋不休的家庭教师,唯一能和她交流的人就只剩下了姐姐佩妮——但佩妮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谈话对象。于是,那些天里,莉莉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

就在这时,西弗勒斯出现了。

坦白地说,西弗勒斯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伙伴。他看上去和路边的乞丐一样脏兮兮,穿着完全不符合时令的棉袄和破了洞的鞋子,当莉莉把他带进房子里,让保姆带着他去洗澡时,他死死拽着自己的棉外套,好像生怕它被抢走似的,却又坚决否认那是他唯一的一件外套,宣称自己只是怕冷才穿成这样。但奇妙的是,西弗勒斯身上并没有她曾见过的来自那个世界的人身上常有的麻木与愚昧。他不像她一样自幼便浸染在音乐、书籍和世界各地的风景中,却意外地知道很多事。当西弗勒斯滔滔不绝地倾吐他掌握的知识时,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就好像一个自信的小大人。

就像她和父亲承诺的那样,在西弗勒斯的帮助下,莉莉渐渐融入了这个国度;她和西弗勒斯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时光荏苒,他们一起从孩童成长为少年,如果他未曾看过那本书的话,如果他未曾被那些思想迷住视线的话,也许……也许他们不会渐行渐远,西弗勒斯也不会与她不辞而别了。

 

 

“小姐,小姐?”

莉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刺眼的阳光立刻让她再度紧闭双目。莉莉半梦半醒地含糊回应了几句,几秒钟后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柔软得陌生的床上,耳边传来的不是汽车与自行车驱驰在道路上的声音,而是风吹树叶的窸窣声与参差的蝉鸣。莉莉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这里不是她和詹姆他们的情报小队藏身的公寓,不是——她想起来了。这里是西弗勒斯的别墅,就在昨天,他把她带进这座房子——

西弗勒斯……想到那幅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莉莉不知自己应该作何感想。西弗勒斯现在在为德国国防军做事,这倒也并不奇怪,毕竟她和他断绝关系就是因为西弗勒斯在希特勒编织的谎言中执迷不悟。莉莉不是没想过会和他重逢,一部分的她还希冀着他能够浪子回头,另一部分却做好了和他成为敌人的准备,然而,她却从来没想过这样的重逢——她以为当西弗勒斯毫无征兆地从伦敦消失时,就意味着他在他的“志向”和他们之间的友谊中选择了前者,但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如今却选择救她?毕竟她不是没听说过党卫军眼线们的厉害,西弗勒斯的行为显然属于背叛,一旦被发现即便是丢掉职位已经算是幸运了。西弗勒斯他……到底在想什么?她到底是她的敌人还是……朋友?

莉莉望向窗户,看见阳光透过婆娑的树叶在白纱窗帘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莉莉走下床,打开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葱郁。西弗勒斯竟然会住在这样清净而浪漫的地方,她想,也许经过了这么多年,她已经不应该再用过去的眼光看待他了。

“伊万斯小姐?您醒来了吗?”

卧室外的呼唤与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莉莉应了一声,飞快地打理了一下凌乱的卷发便去开门,随即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站在门外的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妇人,此刻正用一双和蔼的橄榄色眼睛打量着她,莉莉注意到她身上系着崭新的围裙,那上面甚至还留着方格状的折痕。“请问您是……”莉莉率先问道。

“哦,我是斯内普老爷请来打理家务的。”她朴实地笑了笑,“我叫费格。”

“您好,费格夫人。”莉莉礼貌地回应道——似乎有点过于礼貌了,以至于对方吓了一跳,连忙说叫她费格就好,或者费格太太。“费格太太,”莉莉继续问道,“你做这份工作多久了?”

“我今天刚来!”

“今天?”

“是的。”费格太太好像有点困惑,“小姐,您不知道吗?斯内普老爷今天雇我来的。他让我来照顾你。”

“那……他人呢?”

“那位老爷有工作要做,早就走了。诶,姑娘,你们是不是不常来这里住啊?我看这屋子里好久没打扫了,厨房里也什么都没有。现在都快该吃午饭了,我得去看看这附近哪里能买点东西……”

“我和你一起去,费格太太……”

“诶呦,这可不行。”费格太太连忙拒绝道,“那位老爷出门的时候还和我特意强调,千万不能让伊万斯小姐出门,说外面对您来说不安全。这种事就我来办好了,我刚才来敲门也就是想问问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莉莉皱了皱眉。好吧,她可以理解为什么西弗勒斯不想让她离开这座房子,但她不能一直躲在这里。在他们误入了阿伯维尔的陷阱后一定还发生了很多事,西里斯,莱姆斯,还有彼得,他们还活着吗?如果他们平安无事,那他们一定会担心她的安慰,她也有义务告诉他们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还有詹姆……莉莉的心脏猛烈地抽动了一下。如果西弗勒斯所言不虚,那她便永远失去詹姆了。直到现在她都没有完全接受这一现实,就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她还偷偷听到了詹姆向西里斯征求意见,讨论该买什么样的戒指向她求婚,但现在什么都晚了。莉莉深吸了一口气,感到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隐隐作痛。怎么会呢?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了,像是做梦一样……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

“我没事。”莉莉靠在墙上,摇了摇头,“抱歉,我没听清你刚刚说的话……”

“我说,我还要去找个好裁缝给你做几套衣服,这是斯内普老爷交代我的。姑娘,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款式也可以一并告诉我。”

莉莉这才想起来自己连一身合身的衣服都没有。现在自己身上的睡衣还是昨晚临时买来的,之前身上穿着的礼服已经被蹂躏得惨不忍睹,她总不能穿着睡衣或者一堆破布招摇过市吧。

和莉莉商量了几句后,费格太太便出去采购了。莉莉清晰地听到对方在关上门后又在门外上了锁,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西弗勒斯担心自己离开房子特意嘱咐她那样做的。看来西弗勒斯依旧如过去那般谨慎,她想,阿伯维尔的工作想来的确适合他。

回想起昨日,西弗勒斯那个过分用力的拥抱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她的皮肤上。在那一刻她几乎已经忘了他们许多年未曾见面,忘了他们如今已经站在不同的立场上。那时她太累了,又太绝望了,西弗勒斯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一线希望;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不得不思考那些更为现实、更为残酷的东西。西弗勒斯在阿伯维尔担任着怎样的职位?他在多大程度上参与了针对他们的情报小队的抓捕工作?西弗勒斯了解多少关键性的情报?他是他们可能的“目标”之一吗?

莉莉走出卧室,来到走廊上,靠着栏杆俯瞰下层空荡荡的中庭。西弗勒斯的房子并不算大,却由于缺乏装饰而显得格外空旷。莉莉走下楼梯,手指拂过实木扶手,注意到它做工考究,想必价格不菲。她刚刚就意识到卧室的床铺、白纱窗帘与中庭顶上硕大的吊灯都不是什么便宜货,墙上的暗纹白壁纸尽管已经有点泛黄了,但完全没有像一些劣质壁纸一样脱落起翘;深色大理石地板很久没有打蜡了,莉莉几乎已经能想到这座房子刚刚装修完毕以后熠熠生辉的样子——西弗勒斯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想必已经在国防军拥有一定的地位了吧,莉莉想到。她不知道自己要为西弗勒斯感到欣慰还是愤慨,抑或是悲伤。西弗勒斯是阿伯维尔情报局的重要人物的概率又增加了几分;如果他真的是他们的目标之一的话,她应该怎样面对他?

但是,如果这房子一直属于西弗勒斯名下的话,为什么它却看起来好像自从落成后就没有人居住过呢?莉莉走入客厅,望着甚至连一点炉灰都没有的毛石壁炉发呆——客厅里甚至连家具都没有。最合理的解释是西弗勒斯不止有这一个住处,考虑到她身份的特殊性,他自然会将她安置在一个自己并不常住的地方,免得泄露什么关键情报。西弗勒斯那么谨慎,又那么精明,他怎么可能没考虑到她是一名敌国间谍呢?莉莉的心一沉——回想起昨天,西弗勒斯显然有意在她的面前隐瞒一些事,尽管他似乎想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返回十年前的样子,将他们分别后的这些时光当做没发生过,但那不可能——他们的身份早已不一样了。

莉莉花了一上午寻过房子的每一个角落,唯一有价值的发现是在西弗勒斯的房间中找到的二级铁十字勋章。也许那是他昨天去什么重要场合佩戴之后暂时存放在这里的。莉莉隐约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想起在阿勃维尔的审讯室见到西弗勒斯时,他的颈间戴着少校军衔的领章。在这个年纪成为少校……莉莉很难不感到难以置信,西弗勒斯究竟为阿伯维尔情报局,为如同战争机器一般的德国国防军,甚至为那个疯狂的独裁者做过了多少事?

在他们分别的九年里,西弗勒斯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没有更多了,斯内普少校……这就是全部内容了。如果您觉得还不够的话,下周……”

“够了。”西弗勒斯低吼道,前来汇报的中尉立刻知趣地噤了声。西弗勒斯放下手中的报告,用食指和拇指揉了揉眉间,余光中瞥见对面的人已经汗流满面。他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了两声——蠢货,白痴,自以为是者,尸位素餐的人——整个情报局全都充斥着这样的家伙。这个中尉是第一次向他做汇报,恐怕此前还自以为自己做得不错呢。“下周?”他冷冷地问道,语气中毫不掩饰地夹杂着嘲讽,“你以为那些逃犯们都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城里等着,你们想什么时候去抓就什么时候去?哦,还是说你觉得他们也有周末,要去先休息两天,等到下周再继续当逃犯?”

“那我明天……”

.“不。”西弗勒斯断然打断他,那个可怜的中尉额头上的汗水已经快要流进眼睛里,“今晚就行动。按照我说的——如果你那榆木脑袋不小心忘了我都说过什么的话,我倒是不介意麻烦自己再向你重复一遍。”

“我记得,长官。”那个倒霉的人赶忙回答,“但是……”

“什么?快说,别磨磨蹭蹭的。”

“但是,您让我们派人在城中大规模排查……这会不会太打草惊蛇了?如果……”

“打草惊蛇?”西弗勒斯拧起嘴角冷笑了两声,“你以为你很聪明,还是说情报培训把你们都变成了只会按指南行事的书呆子?我们刚刚摧毁了英国人安插在柏林的间谍总部,这时候还怕打草惊蛇?”

“长官,您……你说得对!我这就……”

“够了,滚去做你的事去吧!”

“是!”

中尉灰溜溜地离开了,匆忙得甚至忘记了拿走自己的文件,西弗勒斯想了想要不要叫他回来拿东西,转念想到那份垃圾里的内容,又觉得还不如喂给碎纸机算了。就在这时,他远远从门框里看见卢修斯正在向这里走来——该死,这家伙白天又到哪里去了?把一堆烂摊子丢给他,他自己倒是自在逍遥去了……

“西弗勒斯,怎么样?我听说你已经取得了重大进展。也许我们应该庆祝一下英国佬安插在柏林的眼线被我们全部侦破的事。”

西弗勒斯抬头看了一脸轻松的卢修斯一眼,顿时感到一阵恼火。好啊,你这家伙也知道这事至关重要,自己一份力也没出就算了,还就给自己安排了这么一帮蠢货办事。卢修斯好像也看出来西弗勒斯没什么好气,便也坐到办公室的沙发上。“你又觉得我什么也没做?我可跟你说,要不是这几天都在和党卫军的那帮人周旋,你能把事情办得这么顺利?他们早来摘桃子了。”

“我知道了。”西弗勒斯在暗处翻了个白眼,“但是现在庆祝还太早了,按照‘老鼠’给我们提供的信息,还有好几个间谍仍在逃窜,等我们把那些家伙抓住再庆祝也不迟。”

“何必呢?不过零星几个人而已,逃了也就逃了。”

“那些人中极有可能藏有重要目标。”西弗勒斯正色说道,“如果让他们逃了,说不准会把一些不利于帝国的重要情报散播出去,到时候……”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卢修斯一脸疲惫地摆手道,“西弗勒斯,你总是把情况想得太悲观。”

“这是必要的谨慎。”

“随你。我可不想和你争辩。”卢修斯站起身,“我要走了,纳西莎还在家里等我——西弗勒斯,你今天还要住在情报局里吗?”

“不了。”西弗勒斯边说边整理桌上的文件,“我以后除非有要事,就不在这里过夜了。”

“这不太符合你的习惯啊。”卢修斯有点惊讶,“我记得你今年几乎就没出过情报局,怎么,突然懂得生活了?”

西弗勒斯把一叠整理好的文件拍在桌上,没有回答。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经黑了。西弗勒斯打开大门,正看见正在客厅读书的莉莉。“你回来了。”莉莉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抬起了头,随即转身向着厨房的方向喊道:“费格太太,我们可以开饭了!”

“这么晚了,你一直在等我一起吃饭?”

“嗯哼。”莉莉回应道,合上书页。

西弗勒斯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加快了。当他在情报局忙得焦头烂额时,有人在等他……他似乎突然理解为什么卢修斯坚持每天晚上都要回去和家人共进晚餐了。“……你在看西班牙语字典?”西弗勒斯迅速转换话题来作为掩饰。

“你的书柜也没什么别的书啊,难道我要去看密码学吗?”

好像论枯燥程度来说,西班牙语字典也不遑多让啊。

直到共进晚餐,他们都没再说话。他们之间横亘着九年的彼此缺席的时光,甚至比他们相识的时间更加漫长,更别提他们离别前的最后一年并不美好。等到费格太太开始收拾没吃完的沙拉和裸麦面包,莉莉才突然问道:“西弗勒斯,在你离开伦敦后的那些年,你都经历了些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西弗勒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也许他抹杀了自己今晚和莉莉交谈的唯一机会,“你应该也能猜到。”他改口说,“我随我的母亲去了柏林。”

“你的母亲……”莉莉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她现在还好吗?”

“她死了。”

“抱歉。”莉莉低下头。

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西弗勒斯立刻像得救了一般冲出餐厅。然而,当他拿起听筒三秒后,脸上的表情便比刚才变得难看了十倍。“什么?”他吼道,随即压低了声音,“那‘老鼠’呢?你们让那家伙就这么跑了?混账!”

西弗勒斯狠狠摔下话筒,大步走向门口。“今晚我有急事,莉莉。”西弗勒斯边说边穿上外套,“我今晚大概不回来了……也许明天也回不来,谁知道呢……”

莉莉听见西弗勒斯低声暗骂了一句,接着摔上了大门,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又传来上锁的声音,似乎西弗勒斯走得过急差点忘了。随后,整座房子再度归于寂静。


【本次内容比较日常所以没有注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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