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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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3/ACRG】曼哈顿大桥往事(上)

70年代纽约黑手党AU,算是 这篇  的前传。一个关于海尔森和康纳如何相认的故事。

依旧是满满的70年代新好莱坞电影味道,很多梗和场景来自《教父》、《出租车司机》、《爱尔兰人》《美国往事》(标题来源)以及《热天午后》

好久没更,交完毕设以后发一段证明我还活着orz




10.

“Shit!”

谢伊•寇马克猛踩刹车,在车轮凄厉的尖叫声里狠狠按响喇叭。差点扑到保险杠上的醉汉吓了一跳,赶忙后退去,脚腕绊在路牙子上,然后扑通一下坐进脏水里。

“谢伊,教养。”

后座传来一句刻薄的评论。

海尔森•肯威的“美式豪华大船”此刻正艰难地行驶在布鲁克林狭窄的街道里,犹如一条邮轮开进了臭水沟。与车内充盈着的优美旋律截然相反地,车外充斥着下水道的臭气、庸俗的霓虹灯光和醉汉令人生厌的嚎叫声。夜间的布鲁克林就好像是整个纽约的垃圾场,在任何一个在街头都可能遇到妓女或者毒虫,要不就是一场酝酿中的街头斗殴——这里是真正的“街头”、城市的污垢角落和帮派的温床。

“他们这群蠢货就不能换个地方开会?”谢伊愤慨地砸了一下方向盘,“这里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曾经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海尔森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街道的狭窄与排房的高耸形成诡异的对比,而曼哈顿大桥的影子就在排房间的窄缝里若隐若现。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早就……Dammit!”

谢伊刚启动车辆就又被一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影逼停了。若不是看见后视镜里海尔森的白眼,谢伊几乎就要破口大骂。

“这帮醉鬼……”谢伊只能愤愤不平地抱怨。

“喔,这家伙大概率不是醉鬼。”他的老板评论道,“你的观察力呢,谢伊?”

谢伊没回答。在重新打开发动机的空档,他多瞄了一眼逼得轿车熄火的罪魁祸首,注意到那是个拎着提包的中年男人,正在像受惊老鼠一样在街道上狂奔,引起一片骚乱。

“你已经被包围了!立刻放弃抵抗!”

警笛声穿破车内的悠扬乐声,从车后传到谢伊的耳朵里。“看来我们走不了了。”谢伊深深叹了口气,把车靠路边停下。闪着红蓝灯光的警车呼啸而过。

另一辆警车从对面开过来,像电影里的赛车手那样在刺耳的刹车声里把至少六十迈的速度迅速降为零。接着,一侧车门猛然打开,从中窜出一个身材彪悍的警察。在逃者见势不妙,连忙转身逃向两栋破旧楼房间的幽暗夹缝,但那个警察反应更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一阵风一样跑到巷口,俯身狂奔的姿态宛如一头野狼。“别动!”警察大喊道,那个逃犯果然停住了脚步,然后掏出了手枪。

“事情有意思了。”谢伊咂咂嘴,饶有兴致地开始看戏。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男人的身边就围了五个警察。面对着一圈黑洞洞的枪口,那人非但没有面露惧色,反倒作困兽犹斗状。“你们敢抓我?”他紧抓着枪,警惕地环顾四周,“我们可是……”

或许这招会让一般情况下的警察不敢贸然行动,但这次例外。在他说完那套陈词之前,那个率先堵住他的警察突然扑了过去。男人慌忙对着他扣动扳机,那警察却早有预谋地俯下身,子弹呼啸着潜入一旁的墙壁里。男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猛然扑到,手枪被一记手刀打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滑出去老远。其他警察一拥而上,很快,男人就灰头土脸地被押进警车里。

“真有够蠢的。”谢伊摇摇头,好像对这场戛然而止的闹剧颇为失望,“不过那个警察身手倒是不赖……布鲁克林什么时候有这么卖力的警察了?”

“谢伊。你觉得刚刚那家伙是谁的人?”海尔森忽略了谢伊的话,冷冷地问道。

“我猜……可能是波吉亚家族的人?”谢伊严肃起来,“哦不——瞧他那自大的样子,肯定是波吉亚家族的人。”

海尔森点点头以示同意。“等到会议开始时,这场小混乱应该已经传到了切萨雷的耳朵里。”海尔森危险地眯起眼,“那时,他或许需要思考一下如何支付违约的代价。”

谢伊默默启动汽车。尽管一向看不惯切萨雷的骄横模样,此刻他却打心眼里对这家伙感到同情。

“不过话说回来……”沉寂了一会,谢伊突然问道,“我听说阿基里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你觉得他还有机会继续当警长吗?”

“他不会。”海尔森笃定地说,“我想是时候让老熟人为我们做些什么了。”

“你说皮特凯恩?他能当警长?”

“只需要一点点小手段罢了,我想你明白。”

“天啊,海尔森。”谢伊不知是惊叹还是无奈地深深呼了口气,“你竟然打算把纽约警局也放进你的口袋里。真有你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海尔森嘲讽地牵了牵嘴角,“同理,你也要把这个季度的报表整理好,在今晚交给我看。”

“今晚?”谢伊惊得差点方向盘脱手,“Boss,今晚开完会都几点了,我怎么整理的完?”

“我说过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天啊。”谢伊的脸痛苦地扭曲起来,“明天不行吗?”

“哦?不好意思,我的字典里没有明天。”海尔森从容地等待车子停稳,在外面的侍者打开门时钻出车去,留下谢伊一人在轿车里绝望地哀嚎。



9.

“叮铃铃铃——”

康纳松开拉响门铃的脏绳子。半分钟后,公寓的破门“吱呀”一声开了。

“请进。”门后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孔。

康纳关上门,惊讶地看着他的室友。“天啊,卡纳多贡。你这是怎么了?”

“你还是先好好管管你自己吧。”年轻的印第安人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哦,天啊,你的衣服怎么了?真脏!”

“今晚突然有外勤任务。”康纳看着自己占满尘垢的警服,对此表示赞同,“很抱歉在任务期间没空告诉你。你吃饭了吗?”

“没。”卡纳多贡摇头,“今天又是什么?抢劫犯,还是杀人犯?”

“有人贩毒。”康纳边说边走回卧室换衣服,“我们抓到他费了不少劲。他甚至还有枪。”

“天啊,拉顿哈给顿。你可当心。那些贩毒的人多半是黑手党。”

“我知道。”康纳的声音从木板门后闷闷传来,“就是因为黑手党,那里才会充斥着犯罪、堕落和死亡。我倒宁愿为制裁黑手党贡献一份力量。”

“这话听着真像阿基里斯教的。”

“是吗?我倒觉得他会说我鲁莽。”

等康纳把衣服丢进二手洗衣机里,卡纳多贡已经煎好了鸡蛋。“对了,卡纳多贡。”康纳看着他把鸡蛋和培根片塞进两片面包之间,“你还没说你到底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不好。”

卡纳多贡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一边咀嚼一边走到靠窗的餐桌前坐下,掉漆的百叶窗后投射出闹市区的混乱灯影。“卡纳多贡?”康纳关怀地追问道,坐到室友身边。卡纳多贡看着窗外,狠狠地咬着三明治,好像在撕咬仇人的肉一样,过了许久,才收回视线,面向康纳。

“我被解雇了。”他低声说道,“又一次。”

康纳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会?”康纳匆忙咽下食物说道,“你明明一直工作得很认真啊!”

“我不是因为工作不努力被开除的。”卡纳多贡摇摇头,空着的左手握成拳头,“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开除吗,康纳?因为我不是公会会员!”

康纳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拍拍他的肩膀。

“拉顿哈给顿。”卡纳多贡颤抖着说,“我没你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是想过更好的生活而已,只是……不想在做一个被排挤到社会边缘的少数族裔人。你还记得我为什么参加战争吗?”

“记得。”康纳小心翼翼地说,“因为你想要过一种新的生活。”

“是的。”卡纳多贡苦笑着说,“我天真地以为,为美国卖命,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国人——但是你看,我拿生命去冒险却改变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至少还有勋章……”

“那根本就是什么用都没有的烂铁!”卡纳多贡眉峰吊起,面红耳赤,“不止我自己,我已经听说好几个战友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我们为国家流血换来了什么?后遗症,失业,一美元一打的廉价衣服和十几平米住两个人的破出租公寓!”

“会好起来的。”康纳安慰道,“总会有一天好起来的。前些天,纽约市长还声明说……”

“纽约市长?别告诉我说你还相信政府。你不记得水门饭店了吗?还是说……”

“叮铃铃铃——”

“等等,卡纳多贡,我去接个电话。”康纳拿起放在餐桌——同时也是书桌,熨衣板,以及茶几——上的老式电话话筒。

“您好?对,是……你说什么?”

康纳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明明今天上午的时候还……嗯,嗯,我知道。我这就去。”

康纳迅速站起身来,把话筒摔回原位,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被遗留在盘子里。“怎么回事?”这回轮到卡纳多贡对康纳投来关切的目光。

“我……出去一趟。”康纳一把抓起餐桌上的钥匙,向门口冲去。

“到底怎么了?”

“阿基里斯……”在离开之前,康纳魂不守舍地说道,“阿基里斯,他……出事了。”



8.

“阿基里斯死了?”

“嗯。消息准确。”

海尔森满意地点点头。“好。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两个人——全纽约,甚至可能是全美最有势力的黑手党首领,以及他的保镖,司机,兼职代理军师。

“阿基里斯竟然死了?”谢伊放下手边的香槟酒,“什么时候?”

“昨天。大概是晚上九点左右。”

“谁干的?”

“心脏病。”

“哦……”谢伊尴尬地干咳了一下。

谢伊半躺在沙发上,向声音的源头望去。他的老板正站在落地长窗前,一袭黑衣几乎要同夜色融为一体。纽约的夜在他面前展开,近处是曼哈顿CBD玻璃幕墙大楼下富丽堂皇的华彩,而远处则是布鲁克林斑斓纷乱的廉价霓虹灯,曼哈顿大桥横跨在其间,流星一样的车灯在大桥宏伟的支撑结构下划过,将两片风格迥异的土地联系在一起。

“Boss,”谢伊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那扶持皮特凯恩的计划岂不是要提前?我们几乎还什么都没开始做。”

“是的。”海尔森转过身,“这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会放弃。”

谢伊又喝了一口酒,等着他的老板继续说下去。海尔森从窗前走开,闲庭信步地走到沙发旁边,拾起茶几上的骆驼牌无滤嘴香烟,从中抽出一根又放回去。谢伊仰头注视着他从怀中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接着用食指和中指轻夹着——老天,为什么他连拿烟都这么优雅——送到嘴边吸了一口。

“谢伊。”海尔森的声音穿过云雾,“联系查尔斯。”

谢伊愣了一下,而后了然地点头道:“我明白了。工会,对吧?”

“对。”海尔森满意地点点头,“还有报社、电视公司。”

“哦,老天。”谢伊夸张地说道,“瞧瞧我们手里都有什么——运输公会,报社,电视台,甚至还有两个州长。而现在我们又要把警察局也变成口袋里的硬币——我说,海尔森,我们是不是胃口有点太大了?”

海尔森吐出一团烟气。“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他毫无感情地说,“也会有其他黑手党家族会做的。如果控制警局的是毒枭或者犹太帮,那后果更糟。所以我们必须行动,明白吗?”

“明白。”谢伊连忙回答,“我没什么异议……”

“或许有一天黑手党会亡于贪婪,但绝不是现在。”海尔森兀自说下去,“现在,在这个人人都在怀疑的时代,政府根本没有建立信任的能力。而政府的失信则会滋生混乱,混乱带来犯罪。这是片犯罪的沃土,谢伊。我们不过是顺应潮流罢了。”

昏黄的灯光笼罩在两人身上。海尔森没看谢伊,暖色的光反射在他眼中,似乎有异样的阴影在那里摇曳。

“在过去,黑手党甚至能掌控总统的生死。”他嘲讽地勾了勾嘴角,“而现在我们已经足够低调了,不是吗?”

谢伊总感觉“低调”这个词从海尔森口中说出令人感到莫名的不协调。

“不过,谢伊。”海尔森突然转移话题,“阿基里斯死了,你不该感到高兴吗?”

“哦?或许吧。不过,奇怪的是我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谢伊耸了耸肩,“毕竟我们都不是因过去而裹足不前的人,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海尔森把只抽了几口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那么,就现在,你该去打电话了。记得,要用公共电话亭。”



7.

“所以,你真的明天就不在那儿住了?”

康纳不敢对视好友的眼睛,只好低下头回答:“是的。我要搬去我导师的故居了。”

“看来,那个阿基里斯•达文波特真把你当他的儿子了,竟然把遗产全留给你。”卡纳多贡把手搭在康纳的肩上,“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拉顿哈给顿。”

康纳抬起头,看见卡纳多贡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他不知道这目光中是否包含了羡慕或者失落。

“不过,老头子去世,你应该也很难过吧。”

“是的。”康纳木讷地点点头,“毕竟他一直抚养我长大——从七岁开始。”

“节哀。”卡纳多贡拍拍康纳的肩,“你一个人生活,不会感到孤独吗?”

“我倒是不会。但你……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住?那里还会宽敞一些。”

“我?算了吧。”印第安人无奈地笑笑,“这又不是留给我的——我本来是想说,如果你觉得孤单的话,或许可以去找你的父亲,那个……叫什么?海……什么肯威……”

“海尔森。”

“对。我前两天还在报纸上看见了。”

康纳的脸色突然变得阴郁。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橙汁,酒吧的迪斯科球发射出来的五彩光斑照在他脸上。“他?算了吧。”

“为什么不?”卡纳多贡也吸了一口鸡尾酒,“他不是知名企业家吗,可以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

“要我说实话吗,卡纳多贡?”康纳放下杯子,“他真实的身份是……黑手党。一个真正的黑手党‘教父’”

“什么?”卡纳多贡愣了愣神,“他是……哦,老天!这也太酷了,就像电影里那样……”

“黑手党才没有电影里描述的那么酷。”康纳正色道,“他们是犯罪组织,像寄生虫一样吸食国家的血,把暴力犯罪带来这个国度,而且无视法律。”

“哦……抱歉,我只是感叹一下。”

康纳叹了口气,酒吧里的欢声笑语仿佛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你还记得我导师出事那天,我紧急出了趟外勤吗?”

“记得。怎么了?”

“那个人明目张胆地贩毒,然后被我们的便衣兄弟发现了。”康纳沉重地说道,“我们抓他时,他反抗很激烈,而且大声说他的老大是什么委员会成员,说我们不敢抓他。结果今天他被保释了。”

“怎么会?”卡纳多贡睁大眼睛。

“他交了一大笔钱给新警长,那个约翰•皮特凯恩——哦,还有一些巡警。”康纳咬牙切齿,“你之前猜的没错,那就是个黑手党的人,他说的‘委员会’就是黑手党委员会。”

“拜托,这也可能只是一个贿赂事件……”

康纳摇了摇头。“不是什么人都能贿赂警长的,我的导师曾告诉我,贿赂往往只是交易的结果,而不是交易本身。”

“也就是说,那个毒贩有个足够强硬的后盾……”

“对。强大到能够控制警长,让他心甘情愿地与他们做交易……那一定是黑手党了,没准还是我父亲本人。”

“天啊。”卡纳多贡不知该说什么好,埋头吸着鸡尾酒,不一会就发现饮料见底了。他只好尴尬地咬着吸管。

“甚至,我觉得那个新警长也有点问题……明明约翰•亚当斯是我们认为最应该接任警长的人,却莫名其妙地被皮特凯恩击败了。我有些好奇在他背后撑腰的是什么人。”康纳把橙汁一饮而尽,几粒橙子果粒沾在嘴边,他伸出舌头去舔,“我今天刚把他惯常放在西装口袋里的那支笔换为了一支录音笔。或许明天就能有什么发现。”

“康纳!这太冒险了。”

“算了,不谈这个了。”康纳站起身来准备结账,“我们去看电影吧。毕竟明天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今晚是他和室友的告别晚宴。说实话,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或是看一场电影。虽然现在康纳有了导师留下的遗产,但由于那位前警长生活清廉,那并没有给他减轻太多生活压力。即便如此,面对着他还要继续住廉租公寓,并且已经两周没有找到工作的室友,他还是莫名产生了一种愧疚之情——是因为要“抛弃”他去一个环境更好的地方居住吗,还是最近因为导师的去世没能多帮帮他找工作?无论是什么,康纳都决议要在今晚补上。

“要看什么,卡纳多贡?”站在售票处前,康纳无助地看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电影海报,他实在是太久没有消费过了。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推荐吗?”

“当前最火热的片子是这个。”售票员机械地指了指一张海报,那上面画了个表情夸张的举着步枪的男人,“《热天午后》,一个黑色幽默电影。”

“幽默?那就这个了。”卡纳多贡兴奋地等着票据被打印出来,“我们确实需要点幽默,不是吗?”

不得不说这部片子的确很有趣。在电影的前半段,康纳和卡纳多贡被两个抢银行的蠢贼逗得前仰后合,近来笼罩在他们头上的阴云似乎被幽默的剧情转折和主角多动症儿童一般的表演驱散了。但是,到了电影的后半段,气氛急转直下。面对着媒体和警长的追问,蠢贼开始阐述自己的作案动机,开始讲述自己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苦难才决定铤而走险。

“你为什么要抢钱?不能工作赚钱吗?”

“什么工作?你知道吗,若要工作,你就必须是公会的一员。没有工会卡,就没有工作。”

“那不是公会的工作呢?”

“这家伙完全搞不清状况啊。什么是不是公会的工作?银行出纳员吗,你知道他们一个月赚多少钱吗?不多,起薪115美元。我有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我怎么养活他们……”

康纳注意到身边的卡纳多贡坐直了身体。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带她来看这部片子的。

接下来,电影又开始谈论越战老兵待遇,开始讽刺警局臃肿低效,开始谈论同性恋与种族歧视,把各种社会问题揭了个底朝天。到故事最后,蠢贼还是被警察绳之以法,康纳担忧地望向卡纳多贡,意识到他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

“明明他们没有错,为什么却是他们付出代价?”走在布鲁克林的夜色里时,卡纳多贡依旧在为电影内容感到义愤填膺。

康纳只能努力安慰他的好友。或许带他来真的是个错误,他担忧地想。希望卡纳多贡不要因此做出什么傻事。

曼哈顿大桥的钢铁桥墩浮现在路的尽头,桥上的车灯接连掠过,描摹出大桥的形状。康纳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座钢铁巨物好像在俯瞰着他们,俯瞰着犯罪之都的挣扎与呐喊,俯瞰着被城市遗忘的角落里的芸芸众生如何一步步堕入深渊里去。


TBC.

(好久不写感觉快要失去这项技能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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